有人問我怎麼一個月沒寫網誌,
有人問我最近消失哪去了,
過完這個農曆年,我不知道海闊天空只是幻想,還是情節。
我發現所有沮喪的原因都來自於我自己。
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我知道早早睡覺可以在中午以前起床,
雖然最近週期錯亂身體虛弱。
我知道CD要分門別類的整理、床單被套要換洗、浴室要刷垃圾要倒,
除了水電瓦斯管理費我不用繳之外。
我知道勤勞打開網頁點選每一筆資料是理所當然,
但是到底是什麼原因絆住我,想不出來。
人們可以說我就是懶惰、逃避現實、害怕社會,
我可以承認,可以接受,甚至可以坦然的說就是這樣沒錯。
但是總有那一個我無法認清的什麼。
今天下午我接到一通來自高中同學的電話,
是一個我認不得的號碼,回撥之後還花了幾秒鐘確認對方是誰。
她說我的聲音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妳真的是那個誰誰誰嗎?
她說春假要舉辦同學會,通知我聚餐地點,來回幾句噓寒問暖,
還聊到另一個高中同學的近況。
這幾句話加總或許短短不到三分鐘,比我們畢業了七年之後說過的話還多。
我們不是不熟,事實上我們有一段時間還滿熟的。
事實上我也曾經很不得女生緣。
過去的每一個事件每一段片刻都讓我和現在一樣想不出為什麼。
為什麼前一秒鐘嬉鬧,下一秒鐘翻臉。
高中畢業之後,我對與「同學」的相處方式開始改變,
甚至決定擬定一個策略,以閃避這些我想破頭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的事情發生。
我和大學同學不熟。
很顯然的,在15個女孩與近一百個男孩裡面,
真正算的上好朋友的女生不到二成,
可以把臉和名字兜在一起的同學或許只有一半,
和大學同學們一律親切有禮不做過多攀談。
大學畢業之後,我又開始進入不知道怎麼與「同事」相處的階段。
於是延續先前的經驗,我把同事當成同學來對待。
第一份工作,有很明顯的前輩後輩之分,
幸虧後輩都沒有離開大學生活太久,甚至也有同屆的畢業生。
大夥可以依循著不用過熟但吃飯熬夜加班在一起的機制,
就像趕報告的時候通報哀求一下,總會不知道從哪裡要到一份作業解答或程式版本。
在之後的工作,我才開始了解到「同事」這個角色的可怕。
於是我很確定,我天生就是一個不懂得社交的人,或者是,我天生就是一個討厭社交的人。
我討厭那些表面功夫和虛情假意,
如果做這些累人的事只是為了那些個什麼,那為什麼要做。
甚至,那些勤於表面功夫與虛情假意的人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是他們還是會做。
可是我是一個沒有彈性的人,我只能和別人交心或是不熟。
就像社工師說的,我只有0與1,所以我還在學習要怎麼和同事這個角色相處。
我不知道怎麼改變這個狀況,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跟自己相處。
我明明知道自己會猶豫不決,卻不肯做0與1之外的選擇。
我戲稱這是自找麻煩,就這樣過了二、三年「知道自己在自找麻煩卻還硬是要自找麻煩」的生活。
接完那通電話之後,在區公所工作的朋友告訴我一些相關資訊。
於是我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一張在我12歲從我家大相本偷來的照片,
因為後來又被我媽從我的抽屜偷走。
我知道我找不到那張照片,我也知道我不可能記得那個名字,
我還是翻箱倒櫃的找,直到最後我發現為什麼我就是沒有辦法放棄這件事。
為什麼我很固執,為什麼我要這麼執著於這件事。
接著我想了一些論點來說服我自己,發現我還是沒有辦法選邊站。
例如:這是你這輩子認識的第一個男性生物,當然非常重要。
例如:這個人一毛錢都沒給過你,你已經要二十五歲了。
例如:你們之間已經存在著兩段輪迴的隱密,現在該結束了。
例如:難道你不做這件事這輩子都不會後悔嗎?
最後迫使我離開這個0與1糾纏的是,我累了,我不要翻箱倒櫃的找一張可能早就不存在的舊照片了。
於是我發現,那張舊照片裡的人殺了我。
而我卻巴望著那個猶豫不決、嚷嚷著很沮喪卻心知肚明原因的女人真的死掉。
自此死神逆位的煙霧散去,
或許可以在5月24日勇氣節真的得到什麼,即使只有一個分篇的快樂結局也好。
- Mar 20 Tue 2007 03:19
舊照片裡的殺人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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