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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對Whatever說,
我漸漸覺得我來這裡只是為了找個人說話。

一向都會開著電視放著音樂的我,
突然間受不了大蟒蛇張牙舞爪的緊張音效。
準備起身關了電視機。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找不到探訪Whatever先生的意義,
那感覺有點像上週的談話,那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呢?
我怎麼知道你該怎麼做呢,這問題不應該是由你來回答我嗎?

但我有什麼資格要求你呢?
我有什麼資格要你熱愛你的工作聽我脫口而出的這些毫無修飾綴詞的說法?

我說,我可能只是想找個人說話。

剩下一點點理性,我改口,沒有人能給我我想要的關心。
挫折的二十四年母女關係,導致我幾乎不向他人開口要求。
因為我知道要不到。

我不想推衍成因,到底是要不起、要不到、不肯給、不知道怎麼給、根本狀況外。

於是我在房間裡呆著,焦躁的站了約一分鐘,
最後終於開口,即使我知道他應該不會答應,
我仍然開口問他,我可以先看嗎?

於是我回家。

又在一點鐘出門,又回家。又在六點半出門,又回家。
在我意識到手機響的五秒鐘,站在十字路口翻找,鈴聲在我準備按下通話鍵的時候停止。

我重述他的話,天賦是一種天譴。
但我總認為這句話給予人們合理化不實際美夢的理由。
因此一直以來我總在這些定義裡打轉,像追逐浮沫半秒鐘的生命。
畢竟沒有任何事實說服我這一切是說的通的。
我做不到大言不慚的指出,是的,就是這麼sensitive。

直到你告訴我,五十分與二萬分的差距。
她點點頭,妳是。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非常有組織條理有計劃的人。
達成率則視重要性、急迫性、自願性而定,非自願性則達成率越高。
她說我太有邏輯,
我說,所以,我是在自己身上上演理性與感性嗎?

我終於忍不住對Whatever說,這很痛苦。
彷彿全世界只有他能給予我最高的認同。
只有他願意相信能夠理解些微差異的難堪。
他總說我很不安。
因為我總是自我譴責,自找麻煩。

我總是空想,最後大方承認我是個執行力很薄弱的人,
彷彿能為這個切斷現實生活的夢境找到出口。
到頭來,最膚淺的理由成為最實際的,
那條細繩一直拉扯著我不停騷動,只得任由擺佈。

「妳不會想聽的。」
因為妳不會想聽到他說,有這種媽媽誰都會很辛苦。
我不禁懷疑他是為了讓我心安才這麼說,還是他真的認同我這一年多來的凌亂。

週四我睡了21個小時,
他習慣性在我坐定之後先寫下come alone.
我說我覺得自己睡笨了,接收訊息的反應變得很遲緩。
他回答我,你說話還是很清楚,和第一次我見到他一樣這麼的告訴我。

我不知道那是在時間堆疊積累的過程中造成的,還是不需要任何解釋。
我不知道是我要我自己清醒,還是我天生就清醒。
於是我只有一次喝掛吐倒在浴室,
那是因為我吞了一顆seminax。

妳說的對,我真的需要放鬆。
因此,多數時候對他人而言的美好,對我來說都是草草了事。

但是,冷靜、規範、組織、理智就像是氧氣罩永無休止的運作著,
這些和與生俱來的本質都是難以拋棄的,或說無法拋棄。

因為我不能成為遺棄我自己的那個人。
所以,還沒有人能回答我,當我割捨了那些我應該和我不可以,該怎麼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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